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两只狗,一辆三轮,他载着绝症爱人开启走心之旅:我们相爱一生,还是太短

2017-06-24 李津 婚姻与家庭杂志


作者:李津   新媒体整合:龙方媛

出品:婚姻与家庭杂志(id:hunyinyujiating99)

小婚家说:
        因为她,才知道什么叫“企鹅症”;看过她的笑容,才明白笑真的能感染人;看过他俩的爱情,才明白,即使在生死面前,我们依然可以相信爱情。

 

,是一个遗传性小脑共济失调症的女孩,勇敢、坚强;


他,曾是一家造型工作室做造型师,时尚、张扬;


他与她相遇,两个人,两条狗,一辆三轮车,走完了滇藏线、青藏线、川藏线、新藏线,行程10000公里;

他们两次登上《朗读者》。


舞台上,她朗读了三毛的《你是我不及的梦》:

“一个清晨,我去了花市,买下数百朵百合,把那间房子,摆满了它们。在那清幽的夜晚,我打开全家的门窗,坐在黑暗中,静静地让微风,吹动那百合的气息。”


三毛写这篇文章,是用来怀念的,而赖敏读这篇文章则是用来预言的,“我可能以后也会面对那么一个摆满了百合花的房间……”


赖敏说:“感恩上天给我的一切,包括你,丁一舟。也许你就是我用我的小脑跟上帝交换的,但是我不后悔。


而丁一舟却说:“一直以来,人们都觉得是我在照顾赖敏,但其实是她成全了我,成全了我作为一个男人的担当和责任。真正在发光的是她,而幸运的是,我能占有这份温暖。”


走近他们,你会发现,他们的故事正如西蒙娜•德•波伏娃所说:

“需要很多力量,很多傲气或者很多爱,才能相信人的行动是有价值的,相信生命胜过死亡。”


1


没有你,我也可以上山下海

但没有你,我哪里都不想去

 

“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,你们想我了,该怎么办?”


这是赖敏2014年春节发的一条qq签名。


   “赖敏,你还好吗?”


丁一舟给赖敏发了条消息。


两个小学同桌就这样聊了起来。丁一舟才知道,赖敏得了“企鹅病”:遗传性小脑共济失调症,走路摇晃、语言不清、吞咽困难……尚无有效的医治方法,将渐渐走向生命的终点……


“我去南宁看看你。”他很坚决。


到了赖敏狭小的出租屋,丁一舟才知道,赖敏的生活如此窘迫。父亲因车祸去世,母亲因同样患有“企鹅病”去世,相恋7年的男友离她而去,她一个人在南宁,靠微薄的薪水和小狗阿宝相依为命;她经常摔跤,甚至下楼困难……


丁一舟很担心,问她:“你怕吗?”


她笑着答:“不怕。我妈妈和舅舅都因为这个病去世了,既然知道无法抗拒,就顺其自然吧。


丁一舟无法想象人可以如此从容地面对死亡。这个女孩的内心似乎有一种魔力,吸引他去探寻。


此后,丁一舟每天都要给赖敏打电话。赖敏孤苦的现状和明媚的笑容交叠在丁一舟的脑海里,让他心疼、怜惜。


半个月后,他对赖敏说:“你回柳州吧。”


“我回柳州,没有工作,怎么生活?”


“我照顾你。我养你。”


赖敏没有说话,直到QQ再次亮起,丁一舟说:“我来南宁接你了。”


他背她上下楼,帮她系鞋带,做他并不擅长的炒菜;曾经爱玩儿的他,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早;他喜欢照顾她,更享受和她在一起的时光,不奢望太多,不讨好许多,每天开心就好,那是一种真正活着的感觉。


2014年夏天,赖敏的行走已经非常困难了,丁一舟便辞了工作专门照顾她。


“一舟,我不想因为我的病困在这里,咱们还年轻,应该去远方看看。”第二天,丁一舟拿着一张中国地图,上面是他用红色标记规划的路线,连起来就是一个心的形状。他打算带她在中国地图上走出一个“心”。


2015年元旦,他们出发了。


这一行,是真正的风餐露宿,无论在什么环境下,他们都需要做到抬起脚就走,支起帐篷就睡。冬天的夜晚冷极了,狭窄的帐篷里,两个人、两条狗,紧紧地抱在一起。


丁一舟问赖敏:“辛苦吗?”


赖敏反问他:“玩儿怎么会辛苦?”


丁一舟故意对赖敏说:“我是个浪子,乱花钱,不好好过日子,还交过许多女朋友,你嫌弃我吗?”


赖敏说:“在我出现之前,你是一朵飘在天上的云,没有方向,我来了之后,你就变成了一只风筝,而我是那个放风筝的人。”



2


我们越过高山,我们穿过河流,

我们发现,幸福其实在路上

 

走到云南的时候,钱不够用了,他们就在路边摆了个小摊,丁一舟剪头发,赖敏招揽客人,那几天的收入很不错。但是,因为那条路上都是卖小吃的,剪下来的头发飘得到处都是,影响人家做生意,他们不得不终止了。



在新藏线死人沟,他们遇到了暴风雪,露宿根本不可能。幸好这时有一辆汽车路过,但因为车上空间有限,只能加载一个人,丁一舟便让赖敏上了车,自己背着行李、带着两条狗继续在黑夜中赶路。


赖敏很担心丁一舟,但她说:“我不害怕,也没有埋怨。因为这个地方是我们选择要来的,我们要的是融入大自然,而不是要求它什么。”


丁一舟和她心有灵犀:“这就是我喜欢的女人!”


历时6个月,骑行了4000多公里,赖敏和丁一舟抵达了梦想中的拉萨。在布达拉宫广场上,丁一舟捧着一束格桑花,单膝跪地,向赖敏求婚。


咱们一起走了6个月,一路上经历了那么多,嫁给我吧。”过往的一幕幕闪过赖敏的脑海,和心爱的人浪迹天涯是多少女孩的梦想,自己竟实现了这个梦想,多么幸福啊!赖敏一边流泪,一边答应了丁一舟的求婚。


在两年多的时间里,丁一舟和赖敏就像一对战友,一起走完了滇藏线、青藏线、川藏线、新藏线,行程10000公里。这一路,

每次上下车,丁一舟都将赖敏背起,而赖敏则紧紧地握住他的手;


他们见到了无数的美景,荒漠的落日,金沙江畔的双彩虹,泸沽湖梦境般安详的湖水;


他们一起露宿野外、吃过死牛、遇过野狼、搬过砖头、砍过甘蔗、摆过地摊;


他们这是真正的相依为命、生死与共;


……


他说:“赖敏从来没有抱怨过,她就像小太阳一样照耀着天空。”


她说: “朋友们都不相信丁一舟能带着企鹅病人‘浪迹天涯’。但他做到了,他很男人!

 

3


无论生活怎样,

我们都要把它过得像花儿一样美丽


如果不出意外,他们的旅行还会持续下去。


2017年初,赖敏发现自己怀孕了。因为赖敏的病,他们一直避孕,但这个小生命还是意外地到来了。


医生说,她的病不是百分百遗传,胎儿是否携带患病基因,需要4个月后做羊水穿刺筛查。对赖敏来说,怀孕生子是种奢望,她决定跟老天来次有关生命的豪赌。


2017年2月23日,赖敏第一次来北京,除了应邀参加《朗读者》的录制,更重要的任务是给胎儿做基因检测。那天,阳光明媚,赖敏看着川流不息的人群,心里装满了希望。


自从知道了这个小生命的存在,赖敏就给他起好了名字:路遥——天遥地远,一直在路上。每天,她都会抚摸着肚子,感受路遥一天天的变化。


丁一舟加了好几个育儿订阅号,每天认真做功课。赖敏一口气给路遥写了18封信,这样直到18岁,路遥依旧能读到妈妈的信。即便,那时的她或许已不在人世。


3月27日,羊水穿刺手术如约进行。5月2日,结果出来了,路遥遗传了赖敏的基因。拿到结果,两个人哭了很久。


住在隔壁的男孩见赖敏太伤心,不知怎样安慰她,便跑出去买了一只冰淇淋,对她说:“姐姐,吃了这个你就开心了!”


赖敏举着冰淇淋,果真就笑了,那一刻,她心里有些释然,摸摸肚子,对路遥说:“妈妈因为怀着你,这几个月都不敢吃甜食,这几天一定要带你吃个够。”


此后几天,赖敏和丁一舟吃遍了大街小巷的小吃,还一起去拍了美美的照片,赖敏说:“只要还活着,哪怕还剩一刻,也要快快乐乐的!”


5月11日,赖敏在微博中写下:“路遥与我之间的剥离进入倒计时。我躺在病床上,一舟靠在窗前,我们不语,一切都是冰冷的。我想,如若双腿能动,我一定临阵脱逃也要将路遥生下。”


5月14日,母亲节,医生给赖敏打了引产针,针刺入肚皮,也刺碎了赖敏的心。隔壁床是一位刚刚晋升的新妈妈,她的宝宝活泼好动。赖敏看着她们,平生第一次想和别人交换角色,哪怕只有一天。


手术后,丁一舟握着赖敏的手说:“路遥是个女孩,长得和你一样漂亮。她是天使,我们很开心做了她仅有一瞬的爸爸妈妈。”


赖敏说:“虽然有万般的不舍,却也异常坚定。因为唯有做出舍弃,才能让遗传病彻底灭绝。”


这就是赖敏,即便世界没有宽待她,她依然用最宽容的心活着。


为了给赖敏调理身体,他们决定将旅行告一段落,在西安市郊的白鹿原雨帽岭农庄休整了一年。在这里,他们的小日子过得安静而充实。每天晒晒太阳,斗斗嘴,讨论一下今天吃什么,琐碎的小事也会让他们觉得幸福。



赖敏说:“家就是每天趴在他的背上,和他一起走过每一段路,看每一片风景。房子不是家,两个人在一起才是家。爱让我们富足,忘却疾病。”

  

祝愿每一个读到此文的人,都能拥有美好的爱情,幸福的家。


丁一舟赖敏夫妇《朗读者》视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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